在今天,各地某些中学一味追求所谓升学率,不惜背离教育规律,丧失基本师者底线,蛊惑中低分段学生组团选择艺考,或许对于某些中学校长来讲,这其中有不能言说的问题,但大部分“被艺考”的学生付出惨重代价是客观的显性问题。
面对畸形的艺考热潮,著名作家余秋雨早些年间就已这样断言:不要轻易选择参加艺考,耗费宝贵的生命。这一观点,对于不适合艺考的大多数来说,是“忠言”。
违背艺术规律的“全民艺考”只是一门培训生意
2018年以来的艺考政策深度改革的一个关键定位就是,对于不适合学习艺术专业的大部分低分考生排除在艺考大门之外,所采用的主要手段就是对专业录取成绩的限定。对于专业性较强的大学,在艺考考试科目及测试改革方面,几乎所有专业都强化对于考生综合素质的考察,尤其是人文综合素养的测试,比如中国传媒大学的文史哲测试,浙江传媒学院的文化课综合测试,中央戏剧学院的沿袭多年的戏文测试项目也在逐渐向此靠拢。
纵观近三年的编导艺考名校的测试项目,我们不难发现,专业含量较高的大学都在积极探索人才选拔的新样式。疫情影响下的编导艺考,恰恰反映了未来真实的人才选拔模式变革。
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等艺考方案之所以争议较大,本质问题不是所谓的“公平”问题,而是触动了培训“全面艺考”观念主导下的市场“利益”。这才让很多所谓的艺考从业者惶惶不安,十分担心这些专业院校真正按照“艺术规律”招生,到那时“全面艺考”的生意就没有了。
余秋雨1968 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后曾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在华东师范大学的一次演讲中,他说:“适合从事艺术工作的人毕竟是少数!我不想看到,世界上少了许多合格的律师、医生,而多了几个蹩脚的演员。”早在三十多年前他担任上戏院长的时候,每年艺考时间也是人山人海,学校不得已只好动员校内普通工作人员到队伍里给一些考生“泼冷水”:“你的个子太矮,不合适当演员的!”“你有没有考虑过从事其他职业”......
虽然这些话对于这些孩子和家长都很残酷,但是从长远的角度看,对他们不是坏事。能圆明星梦的人毕竟是少数,每年艺考录取的比例动辄100∶1,甚至200∶1,而学生即使进入这些名校,也未必最终成名成家,至少距离他们所谓的梦想十分遥远。中央戏剧学院官方曾作过调查,学生最终“成名成家”的比例是千分之六,上戏也有过类似统计,其结果更是少到千分之一,因此考生和家长不应盲目乐观,眼里不能只有外表诱惑的明星。
余秋雨告诫考生家长:“我们不能牺牲很多孩子本应有的前程,去烘托万分之一的明星。让孩子找到正常的、适合的谋生职业是最重要的事,孩子到底有无明星素质和他们的‘美丽指数’ 无关。高层次的艺术天赋是培养不出来的, 每年招生面试时,孩子一进门,我们就可以看出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潜质。勉强孩子从事不适合的专业,对他们的未来不是好事。”
违背艺术规律的“全民艺考”只是一门培训生意,不适合艺考的大多数也只是这一笔生意中的“待割”韭菜。
艺术是素质而非职业
艺考选拔的是未来可以成为人文艺术综合素养较高人才的高中生。艺考大学,从理论上讲都是为社会培养“艺术创新创作人才”的,这些大学不是普及型教育大学(国内90%以上的综合类院校的专业教育定位都是普及型)。因此,艺术教育规律还是要遵循的。北京影向编导艺考教育的吴峯老师给笔者讲,专业含金量较高的编导艺考名校的专业测试是“AptitudeTest”,不是水平考试,也不是等级考试,而是切切实实的“掐尖式”选拔性考试。同时,吴老师还指出,编导类艺考考前备考不要拘泥于什么专业,甚至没有什么专业方向而言,备考的着力点一定是综合素质及专业学习潜力方面,否则,备考方向会出大问题,考试失利是必然。
作为艺考的“大导师”余秋雨很早就给出结论,“艺术不应该是一种职业, 而是一种素质,我们在这方面还是需要提高的”。在他的演讲或文章中多次谈到,他每次外出都会在国内很多城市发现“ 丑陋的建筑”、“ 丑陋的广告牌”和“丑陋的标语”,这表明我们的整体艺术修养有待提高。在这方面,我国大部分城市和欧洲城市的差距相当之大。艺术素养可以在城市硬件中体现,还能存在于人的内心之中。
余秋雨很欣赏爱因斯坦说过的一句玩笑话:有人问爱因斯坦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回答道,这意味着再也听不到莫扎特的音乐。“这种态度就给我们提升艺术修养树立了很好的榜样。
不要轻易选择艺考,与其以生命作为成本投入这场残酷游戏,不如在选择适合行业的同时,提升自身艺术修养,这样更可行,也更实用。”余秋雨忠言相劝每一位准备艺考的考生。
艺考,对于真正喜欢的孩子来说,是一种选择。对于“把艺考当成工具”的学生来讲,或将是一场灾难。艺考政策的变革,也正是基于此,慢慢地让更多的人不再经历“灾难”,让真正适合的孩子享受“自由选择”所带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