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位人大老师:他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艺考/学习/生活】中的诸多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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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青年哲学家周濂《正义的可能》由财新图书、博集天卷与中国文史出版社联台出版发行。该书是青年哲学家周濂继《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后,潜心三年完成的又一部力作。周濂在《正义的可能》中通过对现实问题最敏锐的洞察,哲学语言的生活化表达,深人浅出表达当下中国稀缺的健康常识。此书语言轻松活泼,在理性与常识之间,拓展了一个具有人文情怀的知识分子的写作空间,为每一个致力于社会正义和试图实践理性人生的读者,提供难能可贵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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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一旦变得赤裸裸,信任支柱便被抽离

文| 周濂 | 摘自《正义的可能》

英语中有个词叫做“whitelie”,谎言即为白色,自然充满了温情和善意。慈眉善目的圣诞老人扛着一大堆礼物限时专送,仁心仁术的医生隐瞒绝症患者的病情,老和尚告诫小和尚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莫不是此类白色谎言的代表。

当“whitelie”上升到国家的层面,为的是全体人民的利益,那就有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名唤“noblelie”,谎言竟然都可以是高贵的,那是因为它不仅立意高远,而且大爱无疆。

有时候,“忽悠”确实是可以成为“护佑”的。相比“高贵的谎言”所具有的古典意蕴、贵气逼人,“意识形态”这个术语天然带有机械时代的冷酷无情。19世纪初,法国思想家德·特雷西批判启蒙运动时创造“意识形态”这个概念,并定义为关于观念及其起源的科学。

不过现在我们不再用“科学”这样的字眼去形容意识形态,因为意识形态的根本目的不在于真理,而在于Z治;不在于知识,而在于信念。美国社会学家丹尼尔·贝尔说,所谓意识形态就是“以行动为导向的信念系统”。

换言之,意识形态的宗旨不是去探究客观事实,而恰恰就是通过再造和扭曲事实,去激发和维持群众做某些事情或不做某些事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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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当大多数人都认定所谓“意识形态”信念系统已濒于破产的时候,捷克哲学家齐泽克却在2010年5月的上海,讲述了另一个故事:

“在欧洲,我们有长着长胡子的圣诞老人,如果你问一个孩子:你相信圣诞老人吗?孩子会说:不,我没那么愚蠢,我只是假装相信,从他那儿获得礼物。

如果你问父母,他们会说:当然不信,我们假装相信,是为了让孩子得到礼物——事实是,没有人相信圣诞老人,但是他却发挥作用。现在大家都在说我不再相信意识形态了,但是我的观点是,即使你不相信意识形态,它还是在起作用,而且意识形态正是在人们不相信它的情况下,才起作用。”

齐泽克的意思是,无论高贵的谎言还是冷酷的意识形态,都不必费劲维持它表面的光鲜亮丽,一个不再被人们认可或相信的意识形态,仍旧可以继续发挥政治和社会价值分配的功能,只要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它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是意识形态的本来面目。在某种意义上,这样更可怕,因为它不再是少数人处心积虑地说谎,而是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共同维护那个公开的谎言。

在一个充满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国度里,正在上演的更可能是下面这个充满了温情的场景:

午后的幼儿园里,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阿姨在小床边巡视,孩子们假装发出沉沉入睡的呼吸,小脑袋里想的是一个小时后冰爽可口的绿豆汤。时钟滴滴答答地走,有些孩子没心没肺倒头便睡,有些孩子装啊装啊就真的睡着了。当然,或许有更多的孩子一直在装睡,他们在起床铃响前的半小时,就时刻准备着从床上一骨碌地爬起来……

这个景象如此美好,以至于我们甚至希望它可以“永劫轮回”地继续下去。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大梦,难道不就是现实本身吗?

但我怀疑很少有人能够一辈子——从摇篮到坟墓——都能在梦醒时分喝到绿豆汤。那些最终进入梦乡的孩子不会有心焦的悲剧,可对于始终在装睡的孩子来说,却必须时时按捺住这个让他崩盘的念头,在百爪挠心中等待被叫醒。

谎言一旦变得赤裸裸,信任支柱便被抽离。此时支撑谎言继续运转的动力要么是利益要么是暴力。谎言不再承担造梦功能,但它依旧可以让每个人继续生存在一个虚假空间里,在这个空间里,大伙儿集体装睡。

可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非那个装睡的人自己决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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