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 | 邢庆仁,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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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 | 邢庆仁,何许人也?

门里门外邢庆仁

□冯国伟

在西安的繁华闹市中,长安男人邢庆仁将自己的工作室命名为“玫瑰园”,并在其中生存与生活,做梦与造梦,多少是有些勇气和隐士之风的。

推开邢庆仁的艺术之门,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位置身于回忆与梦想中的画家。回忆,指向黄土高原的乡村,是白昼下的清晰展现;梦想,萦绕在玫瑰园的世界里,是暗夜中的漫游徘徊。

门,对邢庆仁的生活而言,既是一种现实的分割,也是理想的纠葛。门里,他是一位居士,虽然谈禅论道,却有些花和尚的直率性情和旷达本色,会做些或瑰丽或奇幻的梦。门外,他的身影并没有投入到现世的滚滚红尘,而是以一个现实背离者的身影走入记忆中的乡村。因此邢庆仁的艺术足迹非常明晰:出门就到乡村,关门就在玫瑰园。而他的艺术也因此呈现出门里门外不同的两种风景。

门外,是白昼,是现实,是灼热,是奔走,是邢庆仁割舍不下的黄土情。作为一个从陕西农村出生、长大、上学并有过生产队饲养员生活经历的人,邢庆仁与这片土地有着非常私人化的叙事方式和心灵秘境。有一个典型的例子:邢庆仁曾说有一段时间自己在故乡丢失了。后来是当地的神人用碗、用筷子、用火点燃纸在空中旋转,嘴里再念叨,他就好了,就回来了。他说,那是他的神回来了,魂回来了。这个神和魂自然就是他的故乡、土地和乡民。

中国书画报刑庆仁 作品

这种或明或暗的体验自然而然地渗透到了他的作品中。所以我们在邢庆仁的“家园”系列作品中,看到的不是惯常意义上的民俗细节描述和城乡反差带来的新鲜猎奇,也不是学院技术的展示和民间艺术的复制和挪用,而是一种非常简单又直指内心的记录和述说。他是以在场的感受去表达生活,或者说是以过来人的感受回观记忆。如同这片土地上的年老者,述及往事,总会带着细节的真实和情感的无限生发,但总体的背景却是一片空荡。我们在画面上反复看到的耕作休息的乡民,牛、羊、鸡等家畜家禽,没有一片叶子的枯树、无边的大地和空旷的天空都成为了邢庆仁关于乡村记忆的关键词。同时,这些记忆以一种焦墨渴笔的手法勾勒出来,并辅以民间艺术灿烂而单调的色彩体系,有一种干裂秋风般的视觉强度。但这种强度又不是以愤怒、对立、失落和控诉作为情感的表达基点,反而呈现出一种自然、轻松、平淡、朴素的审美效果。这恰好反映出了邢庆仁对乡村的态度和立场,他身在其中,无须夸大和粉饰,也无须拒绝和痛苦。通过表面的真实而抵达内心的真实,正是邢庆仁不拘泥于造型写实的准确和画面构图的严谨所希望达到的目的。

而门内,是黑夜,是梦想,是内心,是闲散,是邢庆仁关乎蔚蓝和飞翔的天空。上世纪80年代,年轻的邢庆仁曾试图到南方去寻找蔚蓝色的梦。对于一个在黄土地成长起来的画家,大海之梦也许是永远的向往。虽然最终邢庆仁意识到大海的深处是无法找到自己的,他的根还在黄土高原。但是这种源于水的渴望和想象还是进入了邢庆仁的画面,造就了他一个又一个不同于乡村叙事的梦境,而“玫瑰园”恰好成为了邢庆仁可以自由做梦的空间和领地。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貌似莽汉的邢庆仁会有玫瑰的情怀,为什么他在乡土中国的描述中会投下梦想的巨大影子?也许在邢庆仁梦的深处,那几万年前也曾是一片海洋的黄土地为他留下了不能释怀的蓝色畅想。就像陕北的老人总会说,那大山的底下一定藏着一条大河。不管怎样,邢庆仁的玫瑰园之梦虽然是在门内所做,却有了其现实画作所没有的汪霈雨量和灵秀。每当在邢庆仁的梦境中看到大片绽放的桃花,看到男人女人的情感故事,看到人与土地的自在自然,看到万物有灵的喜悦入怀,我们都能感知到邢庆仁焦渴的笔端润含春雨般的自适和幸福。我们只能感慨:现实没有完成的,邢庆仁在艺术中实现了;生活不能给予的,他的艺术却替他得到了。

门里门外的邢庆仁将现实与理想,过去与未来,黄土地与大海洋,强硬与柔和,丰富与单调等诸般对立、矛盾并纠结的事物以自己的方式进行了调和,并把它们展示在了作品中,保持着自己缓慢而坚定的前行。这对二十几年前就以《玫瑰园的记忆》获全国美展金奖并引来激烈争论的画家而言,是岁月之河掀起惊涛后最顺其自然的选择。邢庆仁说,生活就是活着。对他的艺术而言,活着岂不也是最好的证明?(来源:《中国书画报》副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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