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联合国人类发展报告的题目是:“全球化趋势下的文化权力与文化自由”,人文的失落、文化的失落与文化的冲突,既失落又冲突,该怎么办?成为世界各国学者们关心和思考的问题。“封笔”之后的余秋雨,近日以此为主题在台湾举行演讲,在评述传统文化的现状同时,再次谈起了争议不断的“记忆文学”。
对于记忆文学《借我一生》在文坛所引起的强烈反响,余秋雨着重对记忆文学的概念
作了阐释:“记忆文学,我把记忆与文学这两个字分开来谈。谁都有记忆,但我们都忘了一点,我们的记忆往往发现到最后不是自己的记忆,这让很多人很惊讶。我们的记忆往往被一种特定的社会思潮、特定的公共话语所左右,好像是我的记忆,其实和自己的生命底层关系并不大。”
“记忆文学四个字,我自己的理解就是唤醒个人记忆。说它是回忆录又不太对,因为很多关键我没写,例如怎么考大学、谈恋爱的过程,我只是记录下片段情感;而若要说是小说,它又不虚构,全部是真实的,所以组成了比较特殊的文体。”余秋雨对记忆文学如是说。
为什么这么倡导记忆文学呢?余秋雨认为,是想引导读者将自己的记忆真正唤醒,从中发现普通的中国人在二十世纪的生态。余秋雨强调,把文学两个字放在“记忆”上,并不是有很多虚构。虚构确实是文学非常重要的特征,但不是主要特征。“我读了好多文学书,再加上本身从事文学艺术工作,我把记忆做了文学化的选择,文学化选择就是更走向感性。”
余秋雨举例说:“我的名字‘余秋雨’应该取得不错,这个名字似乎有点意境,却是由不识字的祖母所取的,秋天下雨所生的孩子,随口一叫就是‘秋雨’,不识字的人取了个好名字,这是第一点有趣的地方;第二个有趣的地方在于我们都不知道祖母叫什么名字,连我爷爷也不知道,以前的女人嫁到夫家,就直接冠夫姓,祖母姓毛,就叫‘余毛氏’。她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透过写作让许多人知道,并享受她的智能成果。”
“还记得祖母晚年腰酸背疼时,我们会帮她敲背,每敲一次背,就讲一个乡村常用的女人名字,我们希望能从祖母的表情窃知其名,但一年年下来,讲了几万个名字的排列组合,祖母表情依旧稳如泰山,无法得知其名。”余秋雨回忆道,“祖母所取的名字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因为里面牵连到一个女性人生的意义与生命的强度,又牵涉到一个哲学与社会科学无法回答的秘密,这个人生之谜最好放在文学当中,这些也都充满文学意味。”(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