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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使命，我宁愿什么也不说，也不愿无力地表现什么。……艺术的使命是传播爱，而不是激起仇恨。
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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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的画面质朴而深邃，作品具有浓厚的宗教情感，又隐含着一种凝重而宁静的忧郁，一种仿佛承受生活苦难后的静谧与平安，这种平静与安详源于他所信仰的上帝。也许因他的信仰，米勒又是一个满怀古典情怀的画家，他关注绘画的永恒性，而非转瞬即逝的动作，画面中有着对生命的深层的思考。而评论家们却试图从中阐释出政治与社会的隐喻，反倒曲解了真实的米勒——以相似的生命经验用爱去真情同理他笔下的农民弟兄姐妹。他画出了他们艰难生活中的挣扎与盼望，这也是他个人生活的真实写照。此外，米勒热爱自然，自然像是他的朋友，他每天在对它的观察中与之对话。
画出让人们理解其灵魂的作品
我是多么地渴望
让那些看到我作品的人，
能看到夜幕深垂时的恐惧与美妙景致；
也能听到大地的歌颂、沉默与颤栗。
我是多么地希望
能将宇宙万物化为眼睛所能见到的事物；
能画出让人们理解其灵魂的作品。
什么也不表达
米勒深深地被古典大师们的宗教虔诚、
单纯的品性和真实的内心痛苦所感动。
他说：
那些古典艺术大师，
使生命呈现勃勃生机而变得美丽；
使生命显出高贵尊严而变得高尚。
……
我一直保留着初见文艺复兴以前大师们的作品时
所感受到的仰慕。
我喜爱他们那像童年般纯真无邪的题材，
喜爱他们的个人旨趣
——什么也不表达，
只说明自己对生活重负的感受；
或既不呐喊也不抱怨，
只是默默地忍受痛苦，
经历着人类清规戒律的约束和折磨，
甚至连向别人乞求满足的欲念都没有。
这些古人不像今天的画家那样，
并没有创作出什么“反抗”的艺术品来。
他们把自己真实生活中的欢乐
与痛苦都投掷到观者的脸上了。
画出自己所见和经历过的事物
我一生都在致力于观察田野，
所以，
我要尽我最大的能力
画出我在田野间劳作时
所看到的东西和所经历过的事物。
……
我只想把所见之物简单地描绘出来，
并尽我所能地表现它们的本质。
我想表现普遍意义上的真实
就我的愿望而言，
我希望很强烈地去表现典型，
表现我思想上认为的典型人物，
表现普遍意义上的真实。
艺术的使命
我宁愿什么也不说，
也不愿无力地表现什么。
……
艺术的使命是传播爱，
而不是激起仇恨。
……
每个人（画家）应该做的是
在他的专业中刻苦钻研，不断探索进步。
对我来说这才是唯一的道路。
痛苦的表现力
艺术不是一种消遣。
艺术是一种斗争，
是一种结构复杂、
能把人压得粉碎的机轮。
我不是哲学家，
我并不希冀摆脱掉痛苦，
也不期望找到一种能让我
超凡脱俗和看淡世事的公式。
痛苦也许正是能给予艺术家
以最大表现力的那种东西。
作品应该有一个主导思想
在艺术中应该有一个主导思想，
艺术家应该富于感情地把它表现出来，
把它铭记在心，
并且强烈地传达给观者，
就如同徽章的印模那样。
艺术的衰退
对于那些不是来自大自然印象的结果
我一点也不想画，
不论是风景还是人物
……
当人们不再直接而单纯地依赖于
来自大自然的印象时，
当小聪明和投机取巧开始取代
大自然的位置时，
从这时起，
艺术就开始衰退了，
然后便开始了艺术的颓废期。
真正的力量
人们应该懂得
如何用琐细的事物去表现崇高的思想；
在那里
才蕴藏着真正的力量。
色彩是征服眼睛的诱惑物
在色彩研究上，
对色彩的单独应用
是妨碍人们达到绘画真正目的的障碍，
只有在把重点放在主要物上的人，
才能通过实践获得足够优美的绘画风格。
正如普桑所说的：
绘画中的色彩，就像它曾经起过的作用那样，
是用来征服眼睛的一种诱惑物。
对事物的观察即描绘
只注重形式毫无意义，
等于什么也没做；
只显示技巧而言之无物的艺术家
也是不幸的。
……
有表现才会有创作，
对事物的观察（思考）即描绘。
绘画需要画家的眼、手和整个身心
绘画可以说是一个和谐的动作，
这不仅需要画家的眼睛和手，
而且需要他的整个身心
——想象、思索和记忆。
他不得不选择外部世界提供给他的种种事物，
按某种次序，
予以重新安排。
画上的东西决不能让人觉得
是出于偶然或某种机缘被扔在一起，
它们之间应有一种有力的、不可或缺的联系
……
一幅画上所有东西应该
总是必须为同一目的而出现。
让·弗朗索瓦·米勒（Jean-Francois Millet 1814-1875），19世纪法国杰出的现实主义画家，以描绘农村主题见长，他创作的作品以描绘农民的劳动和生活为主，具有浓郁的农村生活气息。米勒出生于诺曼底的一个农民家庭，在瑟堡接受了最早的艺术启蒙教育。1843年，他来到巴黎，受教于德拉罗什画室，并在卢浮宫研究学习历代大师的作品。1848年，作品《簸谷者》在沙龙展出。1849年，他定居于巴黎东南郊外的巴比松农村，专门创作农民题材的作品，他的许多重要作品都在这个时期产生。主要作品有《播种者》、《拾穗者》、《晚钟》、《牧羊女》等。
本文摘引自《大地之子的落日挽歌：米勒传》
@米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