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与刘海粟的误会与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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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与刘海粟的误会与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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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雷在1932年所写的《刘海粟论》中,有这样一段话:“一个真实的天才——尤其是艺术的天才被误会,是民族落伍的象征(至于为艺术家自身计,误会也许正能督促他望更高更深邃的路上趱奔)。在现在,我且不问中国要不要海粟这样一个艺术家,我只问中国要不要海粟这样一个人。因为海粟的艺术不被人了解,正因为他的人格就没有被人参透。”

耐人寻味的是,傅雷与刘海粟也曾因误会而断交20年。

1931年秋天,在法国一起留学四年结下深厚友谊的傅雷与刘海粟,乘坐“香楠沙”号轮船回国。到上海后,傅雷一度住在刘海粟家。11月,他们一起编写《世界名画集》。当年冬天,傅雷应刘海粟之邀,在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担任校办公室主任,同时教授美术史和法文。傅雷翻译的《罗丹艺术论》,油印后作为学生参考读物。

傅雷的工作无疑是卓有成效的,常常受到刘海粟的赞扬。然而,个性不同,价值取向相异,终究使两位好友之间产生了裂痕,傅雷在美专只待了两年就辞职了。矛盾的起因跟青年画家张弦有关,张弦也是留法学生,回国后在上海美专任教,但薪水较低生活困难。傅雷很为他打抱不平,觉得做校长的刘海粟待人过于刻薄,“办学纯是商店作风”。1936年夏天,张弦因急性肠炎去世,傅雷认为张弦的死,刘海粟难逃干系。在一次讨论举办张弦遗作展的会议上,傅雷与刘海粟发生激烈争执,从此翻脸绝交。其实,这里有许多误会。傅雷号怒庵,桀骜不驯,疾恶如仇,他希望朋友都与自己一样待人真诚,处事认真。但刘海粟身为美专校长,有许多复杂关系要协调,难以像他这样随心所欲,彼此不免产生矛盾。不过,在今天看来,他们间的艺术见解确也产生过分歧。

读《傅雷谈美术》,见其中有一则1961年致刘抗的书简,洋洋洒洒五千多字,所用语言之直率、锐利,令人惊异。“扬州八怪之所以流为江湖,一方面是只有反抗学院派的热情而没有反抗的真本领真功夫,另一方面也就是没有认识中国画用笔的三昧,未曾体会到中国画线条的特性,只取粗笔纵横驰骋一阵,自以为突破前人束缚,可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亦可说未尝梦见艺术的真天地。结果却开了一个方便之门,给后世不学无术投机取巧之人借作遮丑的幌子,前自白龙山人,后至徐悲鸿,比比皆是也——大千是另一路投机分子,一生最大本领是造假石涛,那却是顶尖儿的第一流……”

这封长信是留法老同学刘抗给他寄赠画册引起的。傅雷一开头便批评了画册的编排与外观,不仅一连串提了八大毛病,还说复制品根本不能作为批评原作的根据,但依然凭经验说了很多意见。不过,明眼人能看出,傅雷不仅批评刘抗,更毫不留情地批评了大师刘海粟、徐悲鸿以及张大千。换了别人,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言辞犀利直抒胸臆的。

2001年夏,我有机会在新加坡见到时任美术总会会长的刘抗。提起傅雷,他的话语间充满感激之情。刘抗说,傅雷作为一位艺术鉴赏家,学识广博,体验深厚,见解精湛,更重要的是能鞭辟入里地判析,说得你脸红耳赤却又心服口服。事实上,刘海粟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想到漫长而又短促的一生中,有这样一位好兄弟相濡以沫,实在幸运。”朋友间因性格不同而误会,因见解不同而分歧,最后却尽释前嫌。相逢一笑泯恩仇,这才是艺术史上的佳话。(附图为刘海粟《揽天都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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