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就这样名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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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名字叫《中国读本》,它的作者是苏叔阳先生。我说它“名扬天下”,知情人一定会想到那一段辉煌的往事。在1998年至2000年间,《中国读本》在中国一共发行了1000万册,创

  这本书的名字叫《中国读本》,它的作者是苏叔阳先生。我说它“名扬天下”,知情人一定会想到那一段辉煌的往事。在1998年至2000年间,《中国读本》在中国一共发行了1000万册,创下了同类书发行的天量;接着,它荣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国家图书奖。 

  但是,我现在要说的并不是那些“往事”,题目中的“天下”也不仅是中国,而是名副其实的全世界。 

  说起来这个故事有些曲折,《中国读本》经历了那一段辉煌之后,曾经有过3年多的沉寂。直至2004年,伴随着中国文化“走出去”的一声号角,《中国读本》如异军突起,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竟然有11种文字版本产生出来。 

  一、新生 

  那是在2004年末,为了落实文化“走出去”战略,我们清理以往的书单,又想到了《中国读本》。在辽宁出版集团董事长任慧英先生的大力支持下,我们立即与海外的合作伙伴德国贝塔斯曼联系,希望能将《中国读本》译成英文,在他们的全球书友会销售。对此,德方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于是,我打电话给此书的总策划、中宣部出版局局长张小影女士。听完我的述说,小影笑了。她说:“你记得么?在3年前,我们在出版《中国读本》中文版时,我就提出要做英文版和中文繁体字版,并且我当时就已经请人做了英文翻译。后来你们一直没有回应,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却积极地推出一套关于中国文化的英文版精品图书,《中国读本》就收入其中了。”她接着说,不要着急,这件事情的发展前景十分广阔。你们既然已经有了新的认识和积极性,我们就携起手来,共同合作,努力做好三件事情——一是与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合作,将已经完成的英文版《中国读本》继续提供给贝塔斯曼书友会。二是请苏叔阳先生立即对《中国读本》的内容进行修订,这次修改要强调在人类文化的大背景下,实现中外文化的三个对接,即时空对接、文化对结和情感对接。三是以这个修改本为底稿,再认真地启动该书多语种的翻译与推介工作。 

  这三点建议是一个转折点,为《中国读本》后来的“走出去”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二、凯茜女士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又向贝塔斯曼提出出版《中国读本》德文版的设想。他们欣然同意,并且由潘燕女士出面,希望请到德国大使馆驻上海总领事夫人凯茜女士接手德文版的翻译。凯茜女士是在中国读的博士,专业是“中国文化研究”。她的中文非常好,彼此交流时毫无障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接受这项工作还有些犹豫,因为书中涉及到的中国文化跨度太大,许多专有名词最难翻译;另外,她的孩子只有两岁,每天需要照顾,我们要求的交稿时间又很急。所以她说,先看一看书稿再说吧。没想到两天之后,她就请潘燕转告我们,她接受了这个任务,因为这部书写得太好了,她愿意用两个月的时间,把它翻译成德文。 
  两个月后,凯茜女士准时完成了文稿的翻译工作。她在信中写道:“这段时间里,我的情绪已经完全沉浸在中国文化的海洋之中。苏叔阳先生优美的文字与博大的爱国情怀,也使我忘记了疲倦、忘记了时间的调节,甚至冷落了我可爱的孩子。” 
  三、蓝先生与叶琳娜 

  今年初,《中国读本》德文版完成之后,贝塔斯曼中国区总裁瑷秉宏先生又在全球书友会上,向其他语种的书友会负责人推荐了此书。由于有了英、德文本的参照,下面的推介工作就好办多了。 

  最初是俄语书友会表示了兴趣,我们就按照德文版的操作方式,在中国寻找译者。为此,我们向沈昌文先生求助,他向我们推荐高莽、蓝英年两位俄语专家。高先生太忙,蓝先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他同意与我们见面,出一出主意。 

  今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们在京城与蓝英年夫妇小聚。他们有些老了,但步履依然轻松,心态依然完好,一件件往事如浮云掠过,静静地感染着我们交谈的情绪。蓝先生说:“苏叔阳的《中国读本》写得好,你们多年以来持之以恒的‘文化自觉’也让我感动。我可以向你们推荐一位俄国人翻译此书,她是我的学生,名字叫叶琳娜。” 

  叶琳娜在俄国一家银行驻上海的办事处工作。8月,我们在上海见到她。她是一位充满东方气质的俄罗斯女士,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气质文静而谦和,甚至苗条柔弱的体态也是东方式的。如果不是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和满头的金发,我们根本无法确认她的国籍。此时,情况已经有了变化,一个月前贝塔斯曼俄语书友会来信说,他们已经在乌克兰找到《中国读本》的译者。但我们还是向叶琳娜表达了谢意。 

  从俄国的叶琳娜,我又回想到德国的凯茜。她们都有着那么好的中文,那么多的中国情结,这只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一个小小的视角。看来中国真的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四、作家与总理 

  在推介《中国读本》的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值得提及。那是在今年5月30日,苏叔阳先生曾经将《中国读本》的中文简体字修订版、繁体字版和英文版寄给温家宝总理。苏先生在信中写道:“兹奉上拙著《中国读本》(中文简体字本、中文繁体字本、英文版本)三册,请不吝赐教。此书原是供青少年了解祖国及中华文化基本知识的读本,不意发行以来,竟达千万册以上。德国贝塔斯曼出版集团又将它列为向西方世界介绍中国的第一本书籍,以至引起外部世界的兴趣。但我总有些忐忑,不知内容是否确切。倘能获得您的指教,则私心引为至幸!” 
  6月11日,苏先生收到了总理的复信。信中写道:“来信及承赠《中国读本》三册都收到了。你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读本不仅为我国青少年了解祖国和中华文化提供了一本图文并茂的基本知识教材,而且向世界人民生动具体地介绍了中国。我向你表示祝贺和感谢。用图书讲解中国,把世人的目光引向中国是个良好的开端,我真希望有更多的人做这项工作。” 

  温总理的信是用毛笔写的,文字工工整整,一丝不苟。 

  五、好运俄罗斯 

  今年9月,我们与苏叔阳先生一同参加莫斯科书展。出发之前,我们通过电子邮件,已经与俄方将《中国读本》的合同文本讨论了几回,所有问题都达成了共识,甚至连封面、版式都认定了。只是时间太短,我们不敢奢望在书展上见到俄文版的样书。所以,我们原来的计划只是举行一个《中国读本》俄文版签约仪式;况且这次俄罗斯书展的主题是“中国文化年”,在那样的环境中签约,当然更有纪念意义。没想到在莫斯科书展上,围绕着《中国读本》,接连地发生了几件让人既紧张又高兴的事情。 

  先是到了俄罗斯之后,正赶上周末,我们与贝塔斯曼俄语书友会一直联系不上,心里很着急。直到展会开幕的前一天晚上,夜已经很深了,我们才接到中国转来的电话,他们说在乌克兰的俄语书友会打不通我们的电话;现在他们的经理正带着预印出来的20本《中国读本》俄文版样书,乘夜晚的火车向莫斯科赶来。这一下子把我们乐坏了,怦怦乱跳的心总算平静下来。第二天开幕式上,我们一进展台就见到了那位乌克兰国际合作部的经理,她送上俄文版精装本《中国读本》样书,真是漂亮极了,从装帧到材料,都称得上是书中的上品。她说,我们先印出3000册精装本,已经供不应求,从市场调查看,它一定是畅销书。书展上俄罗斯读者的热情,果然印证了她的话。在我们的展台上,不断有人翻看、打听和试图购买《中国读本》。 

  接着就要举行我们的发布会了。这次俄罗斯“中国文化年”活动的内容非常丰富,书展只是其中的一项活动,《中国读本》的发布会又是其中的一个小节目。所以一直到开会之前,我们也无法确定谁会出席我们的活动。正当我们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的时候,一位女士向我们款步走来,她带着微笑,挽着一袭美丽的花披肩,那是俄罗斯独有的艳丽与风情。她是铁凝,她来到苏叔阳面前风趣地说:“苏先生,我想参加《中国读本》的发布会,您欢迎吗?” 

  在发布会上,铁凝认真地倾听苏叔阳先生充满Ji情的演讲,演讲一结束,她情不自禁地说:“这真是一篇绝好的散文啊!”此时,李立三的女儿李英男教授走过来,向苏先生致意,并希望得到一本俄文版的《中国读本》;刘鹏、赵实等领导也来到我们的展台上,向苏先生问候;俄罗斯电视七台还专访了苏叔阳先生。 

  六、11种文字版本 

  前面说到,在不到3年的时间里,《中国读本》有11种文字版本产生出来,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变化着。 

  2005年,由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推出精美的英文版,在亚马逊、《读者文摘》、贝塔斯曼全球英语书友会等西方主流媒体的流通渠道销售,今年在初版售罄之后,又再版重印;2006年,由香港三联书店推出中文繁体字版,在港台以及海外华人市场上销售;2007年,由贝塔斯曼德国书友会推出德文版;2007年,由贝塔斯曼俄文书友会推出俄文版;2007年,由我国民族出版社推出蒙文、朝文、藏文、维吾尔文、哈萨克文5种少数民族文本,同时与韩国、蒙古国的出版社签订了输出版权的意向书;2007年,由黎巴嫩科学出版社购买了阿拉伯文的版权;2007年,我们正在与西班牙、意大利、法国、匈牙利、捷克、波兰等许多国家接触。就这样,《中国读本》的版权输出渐成喷涌之势,越来越热烈。 

  民族出版社的工作最让我们敬佩。两年前他们就提出翻译和编辑多文种《中国读本》的计划。他们组织社内外专家学者一起上阵,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艰苦的翻译工作。在今年9月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期间,他们按期拿出了5种文字《中国读本》的精美样本,真让我们感动。据说在印制的过程中,民族出版社社长禹宾熙先生亲自监督,要求一定要与其他文字版本的《中国读本》达到同一标准。他们还发挥出版社的国际化优势,与韩、蒙等周边国家的出版商联系,为《中国读本》“走出去”做出了重要贡献。 

  《中国读本》的工作中,我体会到合作的力量。在与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总经理王有布先生、民族出版社社长禹宾熙先生的交往中,我们几乎是在自觉的状态下,共同地完成着一件有益于文化、有益于民族、有益于人类文明的事情。

  七、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结束俄罗斯之行,即将回国的那一天晚上,我们住在莫斯科郊外的一个酒店里。夜已经很深了,一切都静了下来。我与苏叔阳先生,还坐在酒店里的一个哈萨克风格的酒吧中喝啤酒。窗外的景色,在灯光的映照下有些影影绰绰,暗色的草坪上,只有白桦树的枝干反射着白光。 

  此时,苏先生有些感慨,他说老了老了,《中国读本》又给了他这么多新鲜的人生体验。比如在去年的法兰克福,他坐在“蓝色沙发”上接受采访,这个节目在德国全境现场直播;此后几天,他在德国的街市上,经常会遇到德国人向他颔首致意。他说:“能为国家做事,能为中国人扬眉吐气,那样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还要抖擞精神,继续写下去。”我说:“是啊。您不老,我见到在《天鹅湖》的舞台前、乐池边,您的眼中依然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况且,还有《西藏读本》,还有许许多多绝好的项目等待着您去完成。”就这样,我们一直谈下去,一直谈到夜更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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