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晴朗，桔子辉煌

主播 | 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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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炫耀口中的钉子

大地有著毒蛇

吞吃鸟蛋的寂静

所有钟表

停止在无梦的时刻

丰收聚敛着

田野死后的笑容

从水银的镜子

影像成双的人们

乘家庭的轮子

去集市

一位本地英雄

在废弃的停车场上

唱歌

玻璃晴朗

桔子辉煌

------北岛《过节》

当我初见这句时，不明它的真实含义，也不知道它的作者是谁。甚至因为内心的无忧，从这句中读出快乐，感慨特别的词语堆砌。

而现在，我找不到以前那个我了。现在的我空洞而盲目，并没有不快乐，也没有什么忧虑，更多的是无感。你也许与我一样，也有过这种感受。没有情绪，比任何一种来得都可怕。

当知道了北岛，知道了这句诗之前的荒凉句子，知道了《过节》，知道了这句，从来不表达快乐。

玻璃晴朗，桔子辉煌。一直以为它描述的是最美好的天气，最晴朗的未来。

而北岛，也是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的诗人。因此，国人提起诗人，相比北岛，更多想到的是海子，顾城。

诗人北岛

但有一事可以看出他的文学成就之大。前些年，江苏作协《钟山》评当代中国十大诗人时，北岛是作为唯一一个被专家团全票通过的诗人而位列榜首。他自八十年代获诺奖提名至今已有三十余年了。

世人皆因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知道海子，也因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而感受到顾城的存在。用着这仅识的两句，人们进行自以为是的抒情，标榜着‘文青’的身份，得到浅显的美的感受。

却不曾多花一点时间来体味其中真意，也不曾去真正了解那个与我们利益无半点相关的诗人。只有一小部分人看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背后是怎样的破碎沉重。

北岛希望天空能像玻璃一样，蔚蓝晴朗。高挂的太阳像一只永不掉落的桔子，普照大地。而玻璃和桔子都只是诗里才有的虚幻意象。天空依旧晦暗，阳光也没有以它耀人而温暖的光辉，带给这个世界半点明亮和辉煌。

有人说，一个真正的诗人，会永远活在自己的王国里，不会被外面的时代影响到本质。顾城和海子也许是这样，而北岛不同，他是诗人中难得的理性，因此他不仅仅沉迷于自己的世界。

细读他的诗集，每一行里，都有一根根缠绕着的丝，它们是对现世灰暗的无奈，是北岛写作时脑海里不断闪现的背影和痛苦的神经，也将真正懂得的人的心与诗人紧紧蜷在一起。

戈麦曾说：“诗歌是语言的利斧，他能够剖开心灵的冰河，在词与词的交汇融合，分解对抗的创造中，犀利夺目的语言之光，必将照亮人的生存。诗歌直接从属于幻想，它能够拓展心灵与生存的空间，同时让不可能的成为可能。”

北岛想要用自己的诗来改变这个世界。他创办了民间诗歌刊物《今天》，在一次讲话中，他说《今天》的起点是：反抗语言的暴力，审美的平庸和生活的猥琐。

是笔在绝望中开花，是花反抗看这必然的旅程。

“春天来了的时候，海子就复活了，那么北岛呢？”

北岛从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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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段然 郭卓然

图片 | 网络

责编 | 李艳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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