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被神遗忘》:群形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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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小剧场戏剧节

《命运,被神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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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琴与太平鼓和鸣,达达的马蹄声交错其中。蒙古国立文化艺术大学的演员们或趴在地上匍匐如狼,或腾空策马、激情昂扬。

这些蒙古风格化的音乐与舞蹈,瞬间将端坐在密闭剧场里的观众,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这片草原上没有笨重的物质实体,代之以演员的动作、流动的白布和灵活的追光作为布景,它们轻盈、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也正因如此,台上留出了空间,让舞台调度具有更多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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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荷德说过,“人类关系的真实是由手势、姿态、眼神和沉默建立起来的”。

导演B.Khishigzaya遵循了梅耶荷德这种无声表达角色的方法。只有最后,戏中“母亲“认出被杀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大女儿时埋头痛哭叫了几声,但在演后谈中,导演说那并不是剧中增加的台词,只是演员情到深处不能自已的一种外化而已。所以严格说来,这场戏没有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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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话说太多反而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能用丰富的视觉感受让观众跨越国界和语言的障碍,沉浸到这样一个丰富的故事中去,基本上要归功于演员具有表现力的形体。

其中,“双胞胎姐姐”的形体极其柔软,她扮演的“狼人”松弛有度、灵活自如,而在白布后面跳影子舞的那一段里,朦胧透出的婀娜多姿又展现了她的另外一面——与生俱来的女性之美;而“父亲”在发现自己杀了亲生骨肉后,从面部表情到肢体动作都没有夸张的表现,外表看起来很镇静,但观众还是能实实在在感受到其内心巨大的悲痛。这就达到了梅耶荷德对演员表演的要求——“内部的震颤”和“外部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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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场戏中用的最巧的一个意象,就是那条几乎未曾下场的白布,它以不停变化的姿态存在着:时而为屋舍,时而为栅栏;时而成了女儿,时而又成了狂风、河流……出奇之点在于,导演没有使用与蒙古相匹配的过于阳刚之气的意象,而是选择了这样一条舒缓柔软的白布,材质本身的随意性,增加了演员运用其创造不同意象的可能性。在与演员共舞的过程中,白布本身好像也有了生命,不仅在每一个场景中都巧妙地发挥了作用,更是让它自身也成为戏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除白布意象以外,导演还运用了手动追光来配合如此灵活的舞台调度,但这方面处理地有些生疏,有些地方会让人感觉有点“跳戏”。如果能让灯光与整个舞台更加融合的话,应该能达到更好的效果。

在此次亚太戏剧展演中,如果每个国家都以展示本国戏剧特色为目的的话,那么《命运,被神遗忘》就是一部很好地展示了蒙古国风格的作品。而梅耶荷德与东方的渊源素来颇深,能在邻国的戏中发现梅耶荷德的影子,也能让我们在往后相关的戏剧创作中有所思考。

(2016级外国戏剧史硕士研究生 艾雪阳)

主编:杜莉莉 唐瑛蔓

文字:艾雪阳 施敏学

美编:董庭豪 唐瑛蔓

摄影:郝思一

策划:党委宣传部 研究生部学生记者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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