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别人都在书写父亲“正能量”,她却扛起了抨击父权的“负能量”大旗

编导艺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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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人都在书写父亲“正能量”,她却扛起了抨击父权的“负能量”大旗

朱自清在《背影》中塑造的是一个温暖的、慈爱的、无时无刻都爱护着儿子的父亲形象。鲁迅先生曾在其杂文《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文中阐释了自己的父母观。即:第一,是要保存生命。第二,是延续这生命。第三,是发展这生命。而张爱玲笔下的父亲净是中国旧社会颓废文化的代表者。他们自私自利、吃喝嫖赌、软弱无能。他们是一群从肉体上毒打子女,从精神上鞭笞子女的虐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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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出身官宦也家,祖父是清朝末年“清流派"的代表张佩纶,她也是清朝重臣李鸿章的重外孙女。这样的家庭深受满清封建思想的影响。相反张爱玲的母亲却是一位具有现代化思想的女性。她是清末名将黄翼升的孙女,深受西方文化的熏陶,是一位独立自主的新派女性。而童年时期的张爱玲是和父亲张廷重生活在一起。张廷重虽然自称是新派人士,但实质上他是一个深受封建旧恶习影响的满清遗少张爱玲曾在其自传性散文《私语》中说:“我把世界强行分为两半,光明与黑暗,美与恶,神与魔,属于我父亲的这一边必定是不好的。"张爱玲与其父亲的关系直接影响了她以后在文学创作中所塑造的父亲形象。张爱玲在其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作者通过对这些人性格和命运的描写,向我们揭示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许多根深蒂固的颓废的旧文化。通读张爱玲的作品,就会发现她塑造的父亲形象和传统文本中的父亲形象是截然相反的:我们的心中“父爱如山",而在她的笔下呈现的是“父爱之山”崩塌。

正如香港浸会大学文学系林幸谦在其《反父权体制的祭奠一一张爱玲小说论》中所写:“传统儒家女性在历史中遭受的精神迫害和文化扭曲,在张爱玲的书写中,便通过阉割去势的抒写模式,反过来落在男性身上。在这种书写模式中,张爱玲企图把女性的历史创伤转移到男性角色中,并成为攻击传统父权的来源。" 细读张爱玲不同时期的作品,其笔下的父亲形象塑造手段大致有以下三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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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抹黑父亲的形象。在传统认知中,父亲基本上是伟大、慈爱的代名词,是撑起家庭的顶梁柱,也是子女依靠的大山。而在张爱玲笔下的父亲却是长相猥琐、恶贯满盈、自私自利的流氓形象。她首先从形体外貌的角度来丑化父亲。她笔下的父亲净是像匡霆谷一样两眼上插、生有反骨、脑后见腮、头发全秃的猥琐腐朽的老头。在《金锁记》中她更是将姜长白的父亲姜仲泽塑造成一个整天躺在床上吸大烟的人,更称他为没有生命的肉体。这一形象和强悍泼辣的妻子曹七巧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在《金锁记》的改写本《怨女》中,作者更是把玉熹的父亲刻画成一堆只有呼吸的“死尸",他前鸡胸后驼背,人缩成一团,眼神空洞,俨然是一个活死人的形象。到此张爱玲已用自己手上犹如铁棒般的笔敲碎了父亲们的脊梁。从此,在其小说中再也找不到顶梁柱般的父亲,只有颓废、软弱、死气沉沉的累赘。而与之相对的是充当母亲的女性成为一家之长,统治着整个家庭。其次是性格上。作者笔下的父亲都是吃喝嫖赌、自私自利、乖张暴力之流。《倾城之恋》里的白家三爷、《金锁记》里的姜季泽、《小艾》里的席五爷、《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佟振保等都是毫无家庭责任感,吃喝嫖赌,自甘堕落的人。而《创世纪》里的戚宝彝、《多少恨》里的虞老先生、《茉莉香片》里的聂传庆的父亲、《琉璃瓦》里的姚先生、《花凋》里郑川娥的父亲、《十八春》里的祝鸿才等都是一群自私自利,剥夺子女思想自由和人生自由的人。作者通过塑造这样一群“精神残疾人士",一方面向我们揭示出父权制统治下的社会,家庭的权利支配者一一父亲,在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在沉沦;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作者对传统父权的痛恨,所以作者极力地毁坏父亲的形象,维护女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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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将父亲这一人物形象直接“抽离"或“杀死',其作品成为“缺父”样本。这相对于在小说中丑化父亲形象,更能体现出作者维护女权攻击父权的用意。在许多文本中,父亲这一人物形象要么用简单的一两句话就把他“杀死",要么根本就没有提及这一形象。《倾城之恋》里白流苏的父亲和《金锁记》里姜季泽的父亲都是早死,而真正的行使家长权利的是他们的母亲。而在《十八春》里,作者用三条对话交代了顾曼桢的父亲。作者痛恨传统父权制社会,所以在作品中她用父亲缺席的方式来反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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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将父亲推下享有最高权力的宝座,使其彻底地丧失自己的特权,以此来达到宣扬女权主义的极致。“三纲"统治中国长达几千年,这种“君为臣纲" “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封建思想,从本质上来说,是维护封建君主专制、父权制社会的思想工具。它彻底地否定女性的地位,忽视女性的存在,女性成为男性的附属品和所有物,她们是毫无权利和人身自由的。而这种思想下的父女关系也是严肃的。女子在未出嫁前,以父亲为其“纲"。出嫁后,以丈夫为其“纲"。女子丧偶后,以其子为其“纲"总而言之,女性一直生活在男权社会的牢笼中。所以,父亲一直是凌驾于女儿,高高在上的。父女之间本应该是处在两个等级。父亲是统治者,女儿是被统治者,两者之间是有距离的。但《心经》中的许小寒和许峰仪,两者本应该是严肃的父女关系,但在张爱玲笔下却产生了违背道德的不伦恋,女儿竟然和父亲谈上了精神恋爱。作者这样设立也预设出以许峰仪为代表的父亲已经走下了权力的神坛。许小寒为何敢恋父?因为在许小寒的心目中,许峰仪已经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代表着拥有对自己有生杀大权的统治者,而仅仅是一个比他年长的男性,她和父亲之间是平等的。在她看来,她不是父亲的所有物,她是和父亲一样享有独立自由之意志的自由人。所以她不惧怕父亲,而是带有一种崇拜的心理爱恋着他的父亲。但我们从许峰仪的角度就可以看出其父权神圣地位的崩塌。许峰仪代表着拥有绝对权利的父权制,而他的恋女情节也意味着自我威严的丧失,意味着父权制的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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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诗歌的“知人论世”鉴赏理论来看待张爱玲的文学作品,不难看出她在其作品中塑造的父亲形象有其自身的人生经历对她的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最为直接的原因是张爱玲扛起了抨击父权制的“负能量”大旗,当然这个大旗上还有“正能量”标语:维护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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