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鸣中的火花
引言:
2011年7月,在中国书画报社于台北组织举办的“第二届中国书画艺术国际发展论坛”上,天津画家霍春阳和柴寿武在会议休息期间曾经舒心笑谈:“咱俩的姓氏合在一起是‘霍(火)柴’。火无柴不旺,柴无火不燃。因此,我们一定要相携共勉,在书画艺术方面擦出火花。”没想到,整整四年后的今天,却一语成谶。在《中国书画报》7月10日举办的天津花鸟画发展研讨会上,霍、柴二人真的在研讨中擦出了火花。
霍春阳与柴寿武在研讨会现场
研讨会上的高潮出现在柴寿武题为《继往开来,再创天津花鸟画繁荣与辉煌》的发言之中。当柴寿武谈到:“继承与发展是推动中国书画艺术前行的两个不可或缺的车轮。继承是为了发展的继承;而发展必须是在继承基础上的发展。如果脱离继承求发展,好比无根无基的瓶中之花,迟早会枯萎;反之,如果舍弃发展谈继承,那么我们至今可能仍然停留在岩画时代。继而,他又举例说:“郑板桥就是在传统国学基础上大胆创新的最好例证。他在画竹题跋中,曾经自信而又自豪的写道‘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固不在寻常蹊径中也。未画之前不立一格,既画之后不留一格。’正是因为他的独立见解和大胆创新,才开出了一代新风,成为画坛巨人。”谈到此时,霍春阳插话提出不同见解。霍、柴之间由此产生了热烈争鸣,从而擦出了研讨的“火花”。
霍:郑板桥的说法非常有问题,他也不是大家,什么叫不立一格和不留一格?
柴:我理解郑板桥所说的“未画之前不立一格”就是说他在挥毫作画前,从来不受任何规范的约束;“既画之后不留一格”是说他在画成之后,也不给后人留下任何具有约束性的规范和要求,这就是他令人赞佩的胆识和过人之处。
霍: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当求万世名。留给后人能传承下去,无后为大,后继必须有人,必须传承。
柴:我认为传承是必须的,但传承不是为传承而传承,是为了发展而传承。在继承的基础上,应有所创新,有所前行。
霍:我们的思想受进步主义思潮的影响在近百年来非常大,这是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演化了。天演论的思潮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事实已经证明,许多哲学家在批判这种东西。而现在,我们人类实行的进步主义思潮可以说席卷全球,可以说造成对社会、对地球的影响是令人惊讶的。现在大谈进步,究竟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我们应该展开讨论。进步拿什么作为标准?是占有资产是进步,还是消耗多是进步呢?还是节约是进步呢?这个价值标准不一样。
柴:非常高兴,我的发言引起了争论和争鸣,我想这是好事。无争鸣,死水一潭;有争鸣,可能百花齐放。但从哲学的角度讲,变化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发展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不论是社会还是艺术,都在进步和发展之中。纵观中国画史和天津画史,都是在继承传统基础上致力创新。这就是刚才刘荫祥老师所讲的“希望今后能够看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天津花鸟画”。比如我们天津的刘奎龄,就是融合中西、自立一格。从而确立了他在画坛上的重要地位。相信今后的天津还会出现这样的画家。
霍:你知道陈邦怀怎么评价刘奎龄吗?他说刘奎龄不入画品。还有谁批判郎世宁“虽工也匠、不入画品”。
柴:那您觉得石涛怎么样啊?
霍:石涛有纵横气呀
柴:那您认为石涛在中国画史上的地位如何呢?
霍:他与宋、元比起来差多了,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柴:如果我们再回到宋元时代,您说是进步了呢?还是退步了呢?
霍:那是进步啊。现在来说是表面化了、肤浅了。那你说现在是高峰还是宋元是高峰?
柴:我认为当代是中国画史上的又一个高峰。
霍:那你认为可以。看来,他是有一些代表性的。
柴:很高兴,我的认识被您认为有一定的代表性。请问,您对天津花鸟画在本市举办的第十二界全国美展上所显现出的弱化趋势怎么看?
霍:现在少文哪。比起宋代大文人,我们太可怜啦。你说比起他们,我们是进步了、高明了,还是低下了?
柴:我认为现代比过去有高明之处,也有很多不足。就传统文化而言,现在有大大的不足和缺失。但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时代的发展,现在又涌现出许多新的技法和新的画种,反映了时代的面貌,这就是进步。
霍:你说他的核心是什么?
柴:其核心是我们顺应了时代的呼应,我们不能站在新的时代,还臆想着宋元时代。
霍:这与时代没有什么关系,好的东西就是好的东西。过去的金子和现在的金子都是一样的。
评语:这是一场为深入推进中国书画艺术发展而举办的一场很有意义的研讨。会上,霍春阳与柴寿武围绕相关议题的争论和争鸣,充分体现了在学术领域中的平等研讨和积极探索精神。我们欢迎并赞成这种具有积极意义的研讨与争鸣,并且期待得到更多的关切和社会回应,以共同推进天津花鸟画乃至中国书画艺术的更大发展,于坚守传统与在继承基础上力求发展的热烈争鸣......
(中国书画报社新媒体中心整理)